九花鹡鸰丸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瑞R]不要试图触碰墙角的软泥

.瑞琪*RK


.暧昧期且双箭头设定


.是动画/电影,有剧情魔改





瑞琪在弗兰克的抱怨中有些晃神,他正拿着一杯充满泡沫的啤酒杯,颜色自下而上分别是黑黄白,里面是他公报私仇的士兵们刚灌满的酱油味啤酒,恶作剧专用。酒馆里本不该出现幼稚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和口味奇怪的啤酒,但所有扑克与骰子都在昨晚的一次斗殴事件中被破坏殆尽——这是前哨站附近唯一酒馆的常态,毕竟能在这里工作的正人君子,除了不常光顾的军人外,寥寥无几。本该充分享受酒馆时光的骑士团不甘失去赌博刺激,在其它余兴项目里选择了最缺德的那个:真心话大冒险。


平时闹哄哄的酒馆会因为骑士团整体光顾而变得热闹不少,那些想要攀上特殊对待高枝的边缘角色,总会时不时来搭上两句话,妄图从中捞出一个好相处的能多多担待——这种情况仅限于成员中没有金发的摩尔。可见瑞琪团长这个角色在任何摩眼里都显得过不近人情,微微有些规矩大于人性的意思在里面,就像先前有个摩尔大着胆子搭瑞琪的肩膀说脏话,下一秒他就和大地来了个漂亮的热吻,其画出的精彩抛物线让所有在场的骑士均叹为观止。


综上所述,不管在哪个层面,瑞琪总是最不好惹的第一名。在这个相对热闹的酒馆里,一群大男人闹哄哄地挤在这张靠窗的大圆桌边,这是酒馆最大的桌子,也是每次他们放松都会固定出现的位置,这扇不常开的窗户能向外透出煤油灯的暖黄色微光,这也是过路人判断酒馆今日是否开业的根据。


真心话大冒险的宗旨是转酒瓶和胡闹,负责转圈的玻璃酒瓶在灯光下通体透绿,每转一圈就会反射出圈白光,均匀地从每个凑近看结果的骑士脸上一扫而过。瓶口在最后晃晃悠悠对准的那个倒霉蛋,就是被惩罚的对象——所有骑士都有权向对方提出问题或惩罚,而这位倒霉蛋,可以从其中任选其一回答或执行,完成即视为游戏结束,换下一个倒霉蛋登场。


瑞琪在赌博层面上极其糟糕,就像是胜利女神只垂青于战斗,半个晚上晚超过三分之一的惩罚都落在了这位年轻的骑士团团长身上。这位坦荡且赌得起的骑士总会选择大冒险——于是他半晚喝了三瓶酱油味啤酒,一杯混装的高度数米酒,加上倒立贴墙上下撑二十个,在整个骑士团面前唱他们的军歌……诸如此类,笑归笑,到了将近十一点钟时,罚得骑士团都有些疲倦起来。


第不知道多少次,瓶口悠悠地停在了唯一的金发骑士面前,所有骑士都作仰倒装想要昏过去,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惩罚只会大冒险的长官了,尤其是在对方喝的太多的情况下。


“瑞琪,你歇歇吧,”弗兰克抹了把脸,他是这次游戏中被罚第二多的摩尔,真心话这个选择题把他的底裤颜色和爱好都掏出去了,自然不能放过瑞琪。“这次选个真心话?”


瑞琪摇了摇头,在这方面显得极其固执。


弗兰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如顿悟般地睁大双眼,看向瑞琪:“我们保证不问关于公事的任何信息,这样可以吗?”


“……那我选真心话。”骑士把目光偏转到一侧,他虽然能喝,但酱油味一直在他嘴里转来转去,加上倒立那会血涌上头的感觉没有散出去,一时半会地不太容易接受更多灌酒活动。他担心泄露机密而一直绷着选择大冒险的防线,终于能在弗兰克的保证中得以放下,反正只要不来酱油味啤酒其它干什么都行……


“瑞琪团长!”边缘坐着的骑士举起了手,“请问团长有喜欢的摩尔吗!”


“你怎么问这个,想也知道瑞琪他是少林寺武……”弗兰克不以为然地打趣这个骑士,感叹来得晚就是不知道瑞琪团长是个啥样的摩尔。


“哐当”。这是瑞琪没拿稳酒杯,让木头接触地面的声音。


弗兰克抽了抽嘴角,所有摩尔的目光都开始聚焦到初次回答真心话的摩尔身上,像是饿狼找到了块肉般两眼放光。


年轻的领导者捡起酒杯,把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一声:“……有。”


他已经开始后悔选择真心话了。





遗迹中寄宿的灵魂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怪盗的要求,并重新把大费周章唤醒的神器按进新的沉眠,轰鸣的场景开始坍塌,宝物的故事再次走到了尽头。


尽管RK对于他计划又一次的失败不发一言,但手握长剑的骑士团团长确实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怪盗在渐渐吞噬身影的烟雾中将头转向一侧,视线看向蒸腾的地面,灰尘和碎屑落在他的头发上,掠过皮肤装进衣领,都没让那个怪盗挪动分毫。


只有这么一个瞬间,瑞琪的脑子里弹出了为数不多极其不合适形容RK的关键词:落水狗。


那个把伤痛藏在背后的怪盗不需要怜悯,如果瑞琪想要提供什么帮助,只会落到被利用的陷阱里去。年轻的骑士团团长深谙此道,所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直到RK摇晃了两下身子,在尘土的瀑布中消失在这个场景中。


瑞琪或许不是从这里才开始注意这个叫RK的怪盗,但仅仅是这未超过三十秒的观察,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的恶人已经把自己的脆弱向外人暴露无遗。如果连这都是伪装,那么RK确实是个出色的演员,但在那之后,瑞琪刻意地留心过很多次这个大男孩的举动——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对方只是个为一己悲愿而行动的,家庭不幸的普通摩尔。


后来的一些偶然的困境,让他和RK被迫出现在双方都无法动弹的场景里,直率的瑞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这个怪盗,试图用言语换取对方对于这种推测的认同——当然,虽然这不可能,但最好还是能让这个棘手的怪盗放下仇恨,别再做那些给庄园添麻烦的事。


“瑞琪,你可别说你絮絮叨叨这么一堆,就是在表达你很同情我,”RK虽然被绑着,但依旧乐不可支,岩浆在石头下跳来跳去,他脸上的表情却和话语的温度完全挨不着边。“不然我会把你连前哨站一起炸个粉碎,来证明你说的话是错的。”


瑞琪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太急了,以至于忘记考虑对方的要强和自我性,贸然开口反而让距离变得更远。至少说出这些话后,能看见的后果是,RK在解开自己的绑缚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糟糕的地方,完全没想过连带解开瑞琪的绳索,只有消失在门口的嘲讽笑脸,怎么看怎么像在报仇。




“不会吧……连瑞琪都有对象了……我还是单身……”闹哄哄的气氛把瑞琪的思维拉扯回现实,弗兰克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地望向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吊灯,以及一只奋力撞击吊灯的飞蛾。好几个骑士去抚摸他的肩甲和脑袋,装模作样的擦眼泪,活脱脱一个骑士团表演连。


“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瑞琪拿起刚换的新杯,喝了一口酒馆最好的啤酒,被刚才倒酒小姑娘那又破灭又悲伤的眼神攻击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和……他,也许只是我单方面地对他感兴趣。”


“我的天……居然还是瑞琪单恋……”弗兰克猛地抬起胳膊压住眼睛,干打雷不下雨地嚎:“这片大陆明天就要毁灭了…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我想说的是很高兴认识大家……”


“别沮丧,兄弟们会和你一起走的……”捧场骑士甲用弗兰克的衣服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毕竟瑞琪团长都单恋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捧场骑士乙皱着眉头装作严肃,彻彻底底坐实了他们的表演天赋。


“这可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弗兰克坐起身,抓住在一通表演面前不知所措的上层领导,“我的遗愿是让我们亲爱的团长修成正果!瑞琪!她是谁?喜欢什么?性格怎么样?我们帮你搞!”


“别闹了,弗兰克。”瑞琪只是摇头,把弗兰克的手从肩膀上拍下去,拨弄桌面正中间的酒瓶。“继续吧。”


胜利女神在后半夜重新加护了这位骑士,任凭那些好奇的下属们怎么绞尽脑汁地想让瓶口重新回到瑞琪那里,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乱转一通,均匀地罚每个骑士都喝了三大瓶酒后,只剩下弗兰克和小部分骑士还能撑住不东倒西歪。就在仅剩的这一小撮摩尔觉得今日从瑞琪嘴里挖消息无望的时候,胜利女神打了个哈欠,瓶口微妙地停在了更偏瑞琪方向的位置。


这就是机会!弗兰克猛拍桌子起立,幸灾乐祸地开始咀嚼自己要问什么问题,是姑娘的名字还是他们怎么认识的,瑞琪却煞风景地举起了大冒险的牌子——与前半夜如出一辙。弗兰克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椅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知道除了这次机会之外,再没有什么可能从瑞琪嘴里挖出半句信息了。


瑞琪抱歉地笑了笑,说:“关于他的事,还是放过我吧。”


半醉半醒的小骑士抱着弗兰克的凳子,口水流了一地,居然还能挂半边耳朵听个一知半解,然后举起木杯打了一声响亮的酒嗝,提了个瑞琪进退两难,弗兰克直拍大腿的馊主意。


“对着窗外,大喊他暗恋对象的名字——嗝!”


这话说完,整个酒馆里唯一清醒的,就只剩下瑞琪了。鼾声如雷的骑士团被一脸“我就知道”的酒馆老板和侍者搬来搬去,客房一夜住满,瑞琪结账并负责致歉,这已经是他们之间习以为常的固定模式。等到最后来来回回把这群沉重的大男人搬完,店老板终于能回去睡觉,倒是放心地把大厅留给了主动请缨守夜作为补偿的瑞琪。


煤油灯的光熄灭了,酒馆的窗户却被打开,结束了一切得以享受难得清净的骑士团团长,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看不见堆积起来的云,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打开了深渊的窗户。


现在想来,RK会在每一个需要他的场合从天而降。瑞琪有记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库拉实验台的窗户上。那个深色头发的摩尔用刘海把自己的眼挡得严实,他们对于对方的故事都不感兴趣,只对粉碎阴谋来得更加迫切,从解放拉姆到战胜魔法的恶龙,随后那个本该记功的小摩尔便不知所踪,再回首,已经成了给庄园添无数次麻烦的怪盗。


在他们不起争执的时候,瑞琪还偶尔会看到那个孩子——RK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普通的摩尔庄园公民,悄无声息地提着邮件和纸包,大摇大摆地穿梭在市井之间。他也许已经忘了瑞琪见过这个姿态了,或者,他根本不记得当时是瑞琪这么一号角色与他一起战胜了龙?答案不得而知,只不过,鬼使神差的,骑士团团长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下举剑向伪装的怪盗发出警告,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那样擦肩而过,瑞琪瞥到纸包里装着造型奇怪的零食。


次日晚,零食的其中一部分就出现在了瑞琪常做训练的操场上,众多零食里夹着一封来自怪盗的信。


信里只写着:补票的贿赂。




酒馆里悄无声息,窗外漆黑一片,没有光的话,瑞琪的金发也在黑暗中丝毫不显眼。


“RK。”瑞琪把最后的惩罚念出声,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呼唤出此刻正在想念的名字。这简直像是一场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孽缘,他的目光被不自觉地聚集在一个给庄园添麻烦的摩尔身上,却不仅仅是责怪。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更多地了解这个神秘的怪盗,揭开对方坚强的躯壳,抚摸或亲吻那些由不幸造成的狰狞的伤疤。这个想法一出来,瑞琪就被自己的肉麻吓了一跳,没等他来得及回味自己从哪想出来的亲吻这种有伤风化的幻想时,突如其来的声响更让他下意识汗毛倒竖,摸腰间的剑摸了个空。


“你怎么知道是我?”浅蓝色的光从灌木丛跳到窗口,透过反光而忽闪的眼镜,金灿灿的六芒星。RK对于自己被发现了这件事颇为不满地咋舌,提着蓝色的灯蹲在窗框上,“我以为我这次的伪装很完美。”


“别踩窗框,老板打扫这很麻烦。”瑞琪伸出手,RK抓着那只伸来的手一跃而下,稳稳落地,蓝色的光随着灯的摇晃而微微晃动。“RK,酒馆里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夜晚太安静,如果有摩尔在五十米外喊我的名字,我就能观夜景的树顶下来看看是何方神圣——嘁,原来是我们的瑞琪团长。”说着如自来熟般把灯丢给了瑞琪,“看你可怜,守夜连个灯都没有,硬把自己锻炼成猫头鹰干什么,鼹鼠祖宗们一听都哭了,吩咐我让你把这个拿去。”


故事编得有模有样,瑞琪没忍住笑了出来,魔法石在玻璃罩里发出莹蓝色,把怪盗的身影照得朦朦胧胧。RK的抱怨没有持续太久,他丢下了这盏灯给瑞琪,随后又重新回到了窗台上。


“和你说两句话还得损失一盏魔法灯,瑞琪团长,夜晚的身价挺高啊。”这是RK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而后窗口刮起了风,等瑞琪再举起灯时,怪盗已经不知所踪。


骑士团团长哑然失笑,没再关窗户,把灯挂在了那盏会发暖黄色灯光的煤油灯旁边。


今夜就算这么过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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